第42章 這姑娘不就是書裏那個白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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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桃桃的桃言桃語偶爾會讓大人覺得無所適從, 但她說的可都是實話真話。
生養過孩子的家庭都知道，從寶寶落地那一刻開始, 家長就沒有所謂的私人時間了，寶貝們很脆弱，得二十四小時守護不能大意。
只有等孩子上學後，家長們才開始有屬於自己的時間。
桃桃雖然不是賀言川和駱青亭親生的，但因為有小蝴蝶的慘劇在前，他倆都格外小心，所以這幾個月也是完全圍繞著桃桃在轉。
而且，他倆跟別的夫妻還不一樣，別人一般都是先談戀愛後結婚生子, 到孩子出生基本都過了熱戀期。賀言川跟駱青亭是先婚後愛, 如今正是濃情蜜意激情滿滿的時候, 不是說不想照顧桃桃, 但有時候確實也想要過二人世界。
現在桃桃不在身邊，賀言川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。
他現在還沒正式上課, 在家裏備課，為開學做準備。快到中午的時候, 就帶上精心準備的午餐, 去給駱青亭送愛心。
今天駱青亭第一天上班, 會比較忙，也不適宜太高調，所以賀言川沒去裏面找她，就在停車場等著。
他剛從車上下來, 忽然看到齊院長領著個孩子路過。
“賀老師？”齊院長對駱青亭一直很看好，之前聽說她不做醫生了一度非常可惜，所以現在對賀言川這個把駱青亭從谷底拉上來的人好感度爆棚, “來給青亭送愛心的吧？她這會兒可能還沒下班，要不去我辦公室坐一會兒？”
“不了，謝謝齊院長。”賀言川自然不會去麻煩他，“您忙您的，不用管我。”
“那行，我就不給你們小兩口當電燈泡了。”齊院長樂呵呵地說，“我確實還有點事，你有時間歡迎隨時來找我。”
賀言川滿口答應。
齊院長也沒多說，叫上帶來的孩子離開了：“覃珩，我們走吧。”
賀言川聽到這個名字嚇了一跳，仔細一看，才發現他帶著的正是謝宇銘的兒子覃珩。
只不過短短一段時間不見，這孩子跟之前已經判若兩人，他剛才都沒註意。
瘦了一圈不說，變化最大的，還是精氣神。
之前賀言川見這孩子的次數不多，留下的印象基本就是雖然生著病，說話的內容也總是透著“自厭自棄”，但實際上他的語氣和行動都寫滿“高高在上”和“極度自我”，說一句“囂張跋扈”也不過分。
可今天的覃珩，默默低著頭，縮在一邊，眼睛裏沒光，對周圍的人事也沒太多反應，完全就是個對人生失去希望的模樣。
覃珩之前沒有跟賀言川正面打過照面，所以應該不認得他，眼神輕飄飄從他身上移過，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拋開立場，賀言川得承認，覃珩其實也算是受害者。畢竟他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，謝宇銘做那些事情，他也阻止不了。
從雲端跌入泥沼，這種打擊是非常非常殘酷的，落在大人身上也未必承受得住。
但人不可能完全沒有立場，所以就算對覃珩有點小小的同情，賀言川更多還是擔心：他不是出院了嗎？怎麽跟齊院長在一起？是不是又出了什麽意外？會不會影響到覃淮？
等駱青亭一出來，賀言川都顧不得說兩句情話，先把這事說了。
駱青亭跟齊院長關系好，還真知道是怎麽回事。
“之前覃冉姐不是說過，在準備送覃珩去國外做手術嗎？”駱青亭說，“現在覃冉姐不管他，沒有人支付高額的費用，覃珩原本是不可能去國外做手術的。但這個病例國內外都不多，現在有個團隊在做這方面的研究，需要一個志願者，可以免費為他做手術。覃珩的家人找到了，沒有直系親人，但他還有個舅舅。他舅舅沒結婚，願意收養覃珩，還說從來沒出過國，挺想去看看。所以這事很快就定下來了，過幾天他們就要離開。覃珩……這幾天總跟著往醫院跑，大概還是想見覃冉姐……”
說到這裏駱青亭就沒再說下去，因為他們都知道，覃珩見不著覃冉了。
不是因為覃淮已經出院，覃冉不需要來醫院。而是以覃冉的性格，她既然做了決定，就不可能出爾反爾，那樣對誰都不好。
其實對覃珩來說，出國或許或許會艱難一些，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。
不再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，去治病去過嶄新的生活，真正的跟過去徹底割裂。他年紀也還不大，如果能在自己努力生活中改掉過去那些臭毛病，成長起來，也是幸事。
當然以後事情的發展誰也說不清楚，現在夫妻倆也沒把這事告訴別人。覃冉完全不知道，也沒空管那麽多事，馬上要開學了，她現在很焦慮，給覃淮買了很多東西。當然，覃淮有的，桃桃也必定有一份，搞得駱青亭他們本來想給桃桃買點東西，都無從下手。
那些東西裏，桃桃最喜歡的是一個桃子造型的小書包，粉粉嫩嫩的，老可愛了。
她拿到書包就背在身上不肯摘下來，然後轉著圈地到眾人面前炫耀：“大哥哥，你看我的書包漂不漂釀？”
“漂釀。”賀清總是很配合，“跟桃桃一樣漂釀。”
桃桃很開心，又蹦跶到賀意面前：“二哥哥，你看我的書包漂不漂釀？”
“醜死了。”賀意冷著臉道。
“你傲嬌。”桃桃現在已經不怕他了，也不生氣，撲上去打他。
賀意便順勢將她提溜起來。
桃桃瞬間興奮，蜷縮著兩條小短腿，抱著賀意的手臂晃來晃去：“蕩秋千咯，哈哈哈，嘿嘿嘿……”
她玩得倒是開心，賀意漸漸沒了力氣，又不好意思開口。
正在苦苦支撐，駱青亭開口為他解了圍：“桃桃，別玩了，二哥累了。”
桃桃倒也聽話，乖乖下地，朝賀意道：“謝謝二哥哥，二哥哥最好了。”
賀意面無表情。
心裏瘋狂吶喊，那你倒是親我一下啊，至少抱一下吧。
桃桃沒看到他心裏的彈幕，轉身撲進爺爺懷裏，響亮地“吧唧”親了一口：“爺爺，我明天就去上幼兒園了，沒時間在家裏陪你，你要多笑笑……”
賀意：“……”
賀冀深感欣慰，將桃桃抱起來：“上幼兒園會害怕嗎？”
“不會。”桃桃認真道，“幼兒園有好多小朋友，好熱鬧，我喜歡。”
星星從旁邊冒出顆腦袋，幽幽地說：“你明天就不會這麽說了，到時候一定會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。”
學校有什麽好，他當初上幼兒園，哭了好幾天。
家長們擔心的也是這個，很多小朋友上幼兒園都不適應，哭上好幾天是常有的事情。
桃桃這次又是直接上的中班，因為大家一致認為，她雖然不愛學習，但其實很聰明，上小班和中班沒多大區別。現在小孩子之間內卷也蠻厲害的，桃桃畢竟年紀到了，先上中班試試，要實在不行再去小班。這樣就有個問題，班上的同學都熟悉了，她可能會更加不適應。
家長們的擔心，桃桃完全感受不到，她是真覺得上學很好玩，充滿了未知。
第二天是開學的時間，桃桃要上的幼兒園和星星覃淮上的小學都在一個學校裏，兩家人齊齊出動，連安卿跟剛好休假的賀言溪都來了，陣勢浩大到路過的人都會多看兩眼。
星星又忍不住酸：“我當初上幼兒園，你們也都沒來送。”
“今天不就補上了嗎？”安卿不怎麽走心地安慰道。
星星：“……”
別以為他不知道，大家送的可不是他，而是桃桃和覃淮，他就是沾沾光。
他好可憐啊。
然而還有更可憐，小學部先到，大家都停下來，桃桃完全忽略了星星這個哥哥，拉著覃淮到旁邊說悄悄話：“冰塊哥哥你別怕，我就在隔壁，我們下課了可以一起玩。你有什麽事就找星星哥哥幫忙，不用跟他客氣，他不幫你我就揍他。”
說是悄悄話，也沒多小聲，反正周圍的人全都聽見了。
星星：？？？
覃淮點點頭，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理順，然後塞給她一顆糖：“你也別怕。”
“嗯嗯。”桃桃用力點頭。
說了幾句話，大家就分開了。
覃冉和安卿他們帶著覃淮和星星去報到，駱青亭他們則帶著桃桃來到幼兒園。
桃桃的班主任叫孟初月，曾經也是星星的班主任，跟賀家這些人都比較熟悉了。
她知道賀家的背景，見來送桃桃的陣勢比當初星星還大，連身體不太便利的賀老爺子都親自來了，心裏還有點驚訝。
“孟老師，你好漂釀呀～”桃桃聽了奶奶的介紹，主動上前跟孟初月打招呼，小尾音微微上揚，萌得人心都快化了。
孟初月忽然就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受寵了，她見過很多孩子，現在有些家長會教孩子說一些好聽的話，哄人開心，但有些孩子不是真心說的，一聽就能聽出來。桃桃不一樣，她特別真誠，完全是發自內心的，她說這話時，看著孟初月的眼睛都在閃閃發光。
被她誇獎的時候，孟初月真有種自己是仙女下凡的錯覺。
她也幾乎是一瞬間就喜歡上了桃桃，將她抱過來：“桃桃也好漂亮，老師好喜歡你。”
簡單交流幾句，孟老師就領著桃桃進去了，賀言川他們不放心，一直在外面看著。
這時候來上學的小朋友很多，中班大班的還好點，小班的幾乎全都在哭，場面相當慘烈。
他們就擔心桃桃也會哭，望眼欲穿地看著。
桃桃都走到教室門口了，又忽然松開孟老師的手跑回來。
這是要開始鬧了嗎？
賀言川他們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，有點擔心但又莫名有點高興，其實第一次分開，不僅僅是孩子會難過，家長也會離不開孩子。
不過，桃桃顯然和大家想的不一樣。
她雖然人跑回來了，但並沒有哭，表情也沒有絲毫傷心，甚至有點興奮。
“我忘了一件事。”桃桃說。
賀言川急忙道：“什麽事？”
桃桃跑過來，指揮道：“蹲下來。”
賀言川立刻蹲下。
桃桃在他臉頰“啾”了一下，然後挨個“啾”了所有人一遍：“謝謝爺爺奶奶姑姑還有爸爸媽媽送我來上學，我會好好上課的，晚上見～”
然後就噠噠噠又跑回去了，留下一群人心情覆雜地站在原地。
桃桃跑到教室門口的時候，剛好聽到孟老師在叮囑別的小朋友：“不可以帶零食進教室……”
她腳步一頓，有點為難。她倒是沒帶零食，但剛才覃淮哥哥給了她一顆糖。
老師會不會發現？
冰塊哥哥給的糖，她可不想交出去。
桃桃猶豫了幾秒，悄咪咪把糖紙拆了，將糖果塞進嘴巴裏。
這樣應該就發現不了了吧？
沒想到剛塞完糖果，孟老師就過來找她了：“桃桃，你過來。”
桃桃：？！
她抿著唇，點了點頭，跟在孟老師身邊。
孟老師只當她是第一天上學，難免有些離愁別緒，也沒多想，安慰道：“桃桃別怕，雖然你是第一次來上幼兒園，跟同學們都不認識。但很巧的是，還有一個小夥伴跟你的情況一樣。說起來，你倆長得也挺像，老師給你們介紹一下，之後要好好相處好嗎？”
桃桃點了點頭，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：“好。”
“桃桃真乖。”孟老師摸摸她的腦袋，將人領進教室。
講臺上還站了個女孩，五官和桃桃是真像，身高也差不多，乍一看跟雙胞胎似的。
孟老師拉著桃桃走到那女孩面前，給她們介紹：“桃桃，這是白窈，比你大兩天……”
桃桃剛才註意力不集中，光想著嘴裏的糖果了，聽老師說有個女孩跟她長得很像，完全沒往心裏去。
這會兒看到白窈，再聽到她的名字，桃桃才猛地想起，這姑娘不就是書裏那個白遠的親生女兒嗎？
桃桃驚訝地張大嘴巴，“bia唧”一聲，糖果掉出來，咕嚕嚕滾了好遠。
桃桃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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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養過孩子的家庭都知道，從寶寶落地那一刻開始, 家長就沒有所謂的私人時間了，寶貝們很脆弱，得二十四小時守護不能大意。
只有等孩子上學後，家長們才開始有屬於自己的時間。
桃桃雖然不是賀言川和駱青亭親生的，但因為有小蝴蝶的慘劇在前，他倆都格外小心，所以這幾個月也是完全圍繞著桃桃在轉。
而且，他倆跟別的夫妻還不一樣，別人一般都是先談戀愛後結婚生子, 到孩子出生基本都過了熱戀期。賀言川跟駱青亭是先婚後愛, 如今正是濃情蜜意激情滿滿的時候, 不是說不想照顧桃桃, 但有時候確實也想要過二人世界。
現在桃桃不在身邊，賀言川自然要好好表現一番。
他現在還沒正式上課, 在家裏備課，為開學做準備。快到中午的時候, 就帶上精心準備的午餐, 去給駱青亭送愛心。
今天駱青亭第一天上班, 會比較忙，也不適宜太高調，所以賀言川沒去裏面找她，就在停車場等著。
他剛從車上下來, 忽然看到齊院長領著個孩子路過。
“賀老師？”齊院長對駱青亭一直很看好，之前聽說她不做醫生了一度非常可惜，所以現在對賀言川這個把駱青亭從谷底拉上來的人好感度爆棚, “來給青亭送愛心的吧？她這會兒可能還沒下班，要不去我辦公室坐一會兒？”
“不了，謝謝齊院長。”賀言川自然不會去麻煩他，“您忙您的，不用管我。”
“那行，我就不給你們小兩口當電燈泡了。”齊院長樂呵呵地說，“我確實還有點事，你有時間歡迎隨時來找我。”
賀言川滿口答應。
齊院長也沒多說，叫上帶來的孩子離開了：“覃珩，我們走吧。”
賀言川聽到這個名字嚇了一跳，仔細一看，才發現他帶著的正是謝宇銘的兒子覃珩。
只不過短短一段時間不見，這孩子跟之前已經判若兩人，他剛才都沒註意。
瘦了一圈不說，變化最大的，還是精氣神。
之前賀言川見這孩子的次數不多，留下的印象基本就是雖然生著病，說話的內容也總是透著“自厭自棄”，但實際上他的語氣和行動都寫滿“高高在上”和“極度自我”，說一句“囂張跋扈”也不過分。
可今天的覃珩，默默低著頭，縮在一邊，眼睛裏沒光，對周圍的人事也沒太多反應，完全就是個對人生失去希望的模樣。
覃珩之前沒有跟賀言川正面打過照面，所以應該不認得他，眼神輕飄飄從他身上移過，一點反應也沒有。
拋開立場，賀言川得承認，覃珩其實也算是受害者。畢竟他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，謝宇銘做那些事情，他也阻止不了。
從雲端跌入泥沼，這種打擊是非常非常殘酷的，落在大人身上也未必承受得住。
但人不可能完全沒有立場，所以就算對覃珩有點小小的同情，賀言川更多還是擔心：他不是出院了嗎？怎麽跟齊院長在一起？是不是又出了什麽意外？會不會影響到覃淮？
等駱青亭一出來，賀言川都顧不得說兩句情話，先把這事說了。
駱青亭跟齊院長關系好，還真知道是怎麽回事。
“之前覃冉姐不是說過，在準備送覃珩去國外做手術嗎？”駱青亭說，“現在覃冉姐不管他，沒有人支付高額的費用，覃珩原本是不可能去國外做手術的。但這個病例國內外都不多，現在有個團隊在做這方面的研究，需要一個志願者，可以免費為他做手術。覃珩的家人找到了，沒有直系親人，但他還有個舅舅。他舅舅沒結婚，願意收養覃珩，還說從來沒出過國，挺想去看看。所以這事很快就定下來了，過幾天他們就要離開。覃珩……這幾天總跟著往醫院跑，大概還是想見覃冉姐……”
說到這裏駱青亭就沒再說下去，因為他們都知道，覃珩見不著覃冉了。
不是因為覃淮已經出院，覃冉不需要來醫院。而是以覃冉的性格，她既然做了決定，就不可能出爾反爾，那樣對誰都不好。
其實對覃珩來說，出國或許或許會艱難一些，但也不失為一件好事。
不再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，去治病去過嶄新的生活，真正的跟過去徹底割裂。他年紀也還不大，如果能在自己努力生活中改掉過去那些臭毛病，成長起來，也是幸事。
當然以後事情的發展誰也說不清楚，現在夫妻倆也沒把這事告訴別人。覃冉完全不知道，也沒空管那麽多事，馬上要開學了，她現在很焦慮，給覃淮買了很多東西。當然，覃淮有的，桃桃也必定有一份，搞得駱青亭他們本來想給桃桃買點東西，都無從下手。
那些東西裏，桃桃最喜歡的是一個桃子造型的小書包，粉粉嫩嫩的，老可愛了。
她拿到書包就背在身上不肯摘下來，然後轉著圈地到眾人面前炫耀：“大哥哥，你看我的書包漂不漂釀？”
“漂釀。”賀清總是很配合，“跟桃桃一樣漂釀。”
桃桃很開心，又蹦跶到賀意面前：“二哥哥，你看我的書包漂不漂釀？”
“醜死了。”賀意冷著臉道。
“你傲嬌。”桃桃現在已經不怕他了，也不生氣，撲上去打他。
賀意便順勢將她提溜起來。
桃桃瞬間興奮，蜷縮著兩條小短腿，抱著賀意的手臂晃來晃去：“蕩秋千咯，哈哈哈，嘿嘿嘿……”
她玩得倒是開心，賀意漸漸沒了力氣，又不好意思開口。
正在苦苦支撐，駱青亭開口為他解了圍：“桃桃，別玩了，二哥累了。”
桃桃倒也聽話，乖乖下地，朝賀意道：“謝謝二哥哥，二哥哥最好了。”
賀意面無表情。
心裏瘋狂吶喊，那你倒是親我一下啊，至少抱一下吧。
桃桃沒看到他心裏的彈幕，轉身撲進爺爺懷裏，響亮地“吧唧”親了一口：“爺爺，我明天就去上幼兒園了，沒時間在家裏陪你，你要多笑笑……”
賀意：“……”
賀冀深感欣慰，將桃桃抱起來：“上幼兒園會害怕嗎？”
“不會。”桃桃認真道，“幼兒園有好多小朋友，好熱鬧，我喜歡。”
星星從旁邊冒出顆腦袋，幽幽地說：“你明天就不會這麽說了，到時候一定會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。”
學校有什麽好，他當初上幼兒園，哭了好幾天。
家長們擔心的也是這個，很多小朋友上幼兒園都不適應，哭上好幾天是常有的事情。
桃桃這次又是直接上的中班，因為大家一致認為，她雖然不愛學習，但其實很聰明，上小班和中班沒多大區別。現在小孩子之間內卷也蠻厲害的，桃桃畢竟年紀到了，先上中班試試，要實在不行再去小班。這樣就有個問題，班上的同學都熟悉了，她可能會更加不適應。
家長們的擔心，桃桃完全感受不到，她是真覺得上學很好玩，充滿了未知。
第二天是開學的時間，桃桃要上的幼兒園和星星覃淮上的小學都在一個學校裏，兩家人齊齊出動，連安卿跟剛好休假的賀言溪都來了，陣勢浩大到路過的人都會多看兩眼。
星星又忍不住酸：“我當初上幼兒園，你們也都沒來送。”
“今天不就補上了嗎？”安卿不怎麽走心地安慰道。
星星：“……”
別以為他不知道，大家送的可不是他，而是桃桃和覃淮，他就是沾沾光。
他好可憐啊。
然而還有更可憐，小學部先到，大家都停下來，桃桃完全忽略了星星這個哥哥，拉著覃淮到旁邊說悄悄話：“冰塊哥哥你別怕，我就在隔壁，我們下課了可以一起玩。你有什麽事就找星星哥哥幫忙，不用跟他客氣，他不幫你我就揍他。”
說是悄悄話，也沒多小聲，反正周圍的人全都聽見了。
星星：？？？
覃淮點點頭，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理順，然後塞給她一顆糖：“你也別怕。”
“嗯嗯。”桃桃用力點頭。
說了幾句話，大家就分開了。
覃冉和安卿他們帶著覃淮和星星去報到，駱青亭他們則帶著桃桃來到幼兒園。
桃桃的班主任叫孟初月，曾經也是星星的班主任，跟賀家這些人都比較熟悉了。
她知道賀家的背景，見來送桃桃的陣勢比當初星星還大，連身體不太便利的賀老爺子都親自來了，心裏還有點驚訝。
“孟老師，你好漂釀呀～”桃桃聽了奶奶的介紹，主動上前跟孟初月打招呼，小尾音微微上揚，萌得人心都快化了。
孟初月忽然就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受寵了，她見過很多孩子，現在有些家長會教孩子說一些好聽的話，哄人開心，但有些孩子不是真心說的，一聽就能聽出來。桃桃不一樣，她特別真誠，完全是發自內心的，她說這話時，看著孟初月的眼睛都在閃閃發光。
被她誇獎的時候，孟初月真有種自己是仙女下凡的錯覺。
她也幾乎是一瞬間就喜歡上了桃桃，將她抱過來：“桃桃也好漂亮，老師好喜歡你。”
簡單交流幾句，孟老師就領著桃桃進去了，賀言川他們不放心，一直在外面看著。
這時候來上學的小朋友很多，中班大班的還好點，小班的幾乎全都在哭，場面相當慘烈。
他們就擔心桃桃也會哭，望眼欲穿地看著。
桃桃都走到教室門口了，又忽然松開孟老師的手跑回來。
這是要開始鬧了嗎？
賀言川他們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，有點擔心但又莫名有點高興，其實第一次分開，不僅僅是孩子會難過，家長也會離不開孩子。
不過，桃桃顯然和大家想的不一樣。
她雖然人跑回來了，但並沒有哭，表情也沒有絲毫傷心，甚至有點興奮。
“我忘了一件事。”桃桃說。
賀言川急忙道：“什麽事？”
桃桃跑過來，指揮道：“蹲下來。”
賀言川立刻蹲下。
桃桃在他臉頰“啾”了一下，然後挨個“啾”了所有人一遍：“謝謝爺爺奶奶姑姑還有爸爸媽媽送我來上學，我會好好上課的，晚上見～”
然後就噠噠噠又跑回去了，留下一群人心情覆雜地站在原地。
桃桃跑到教室門口的時候，剛好聽到孟老師在叮囑別的小朋友：“不可以帶零食進教室……”
她腳步一頓，有點為難。她倒是沒帶零食，但剛才覃淮哥哥給了她一顆糖。
老師會不會發現？
冰塊哥哥給的糖，她可不想交出去。
桃桃猶豫了幾秒，悄咪咪把糖紙拆了，將糖果塞進嘴巴裏。
這樣應該就發現不了了吧？
沒想到剛塞完糖果，孟老師就過來找她了：“桃桃，你過來。”
桃桃：？！
她抿著唇，點了點頭，跟在孟老師身邊。
孟老師只當她是第一天上學，難免有些離愁別緒，也沒多想，安慰道：“桃桃別怕，雖然你是第一次來上幼兒園，跟同學們都不認識。但很巧的是，還有一個小夥伴跟你的情況一樣。說起來，你倆長得也挺像，老師給你們介紹一下，之後要好好相處好嗎？”
桃桃點了點頭，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：“好。”
“桃桃真乖。”孟老師摸摸她的腦袋，將人領進教室。
講臺上還站了個女孩，五官和桃桃是真像，身高也差不多，乍一看跟雙胞胎似的。
孟老師拉著桃桃走到那女孩面前，給她們介紹：“桃桃，這是白窈，比你大兩天……”
桃桃剛才註意力不集中，光想著嘴裏的糖果了，聽老師說有個女孩跟她長得很像，完全沒往心裏去。
這會兒看到白窈，再聽到她的名字，桃桃才猛地想起，這姑娘不就是書裏那個白遠的親生女兒嗎？
桃桃驚訝地張大嘴巴，“bia唧”一聲，糖果掉出來，咕嚕嚕滾了好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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